我在学校工作的60年

期次:第424期    作者:● 讲述人 陈克家   查看:65


陈克家:湖南省澧县人,1935年10月生,现年83岁。1958年本科毕业并留校任教,1992年被评为教授,2005年底退休。1985年被评为湖南省优秀教师,1991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湖南省普通高校科技先进工作者,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我是学校的首届毕业生,1958年本科毕业后留校任教,在职工作了47年。退休后被聘为教学督导,并协助主办《土木通讯》,后又在校老科协编辑《科教研究通讯》,至今又工作了13年。我在学校工作的这60年,始终是与学校的发展联系在一起的。

1958年建校之初,学校新设立了森工系(森林工业系),开办了木材机械加工专业和采伐运输机械化专业。由于当时老师十分缺乏,学校就在应届林学专业毕业生中,选了一批到外校改行学工,我被安排学习热力工程,回校后教《热工学》,这样我就一头钻进了工程热力学、传热学、锅炉与蒸汽动力设备、内燃动力设备、压气与制冷设备等的学习中;1972年,学校成立林业机械专业,需要开金属热处理这门课,安排我上《金属学与热处理》,于是,我又钻进了金属学、热处理原理、合金钢、有色金属和热处理设备与热处理炉等的学习中;1986年,学校成立工民建专业,要我上《建筑材料》,这样,我又一次服从了学校发展的需要。2000年,学校要我上《园林文学》,我就夜以继日地学习,扎扎实实地备课。进入新世纪,随着数字化、网络化、信息化和智能化的发展,世界上诞生了崭新的智能建筑,为了跟上新形势,我又学习并在学校的支持下,首次开出了《智能建筑》、《智能小区与网络规划》,并编写了教材。在职时,我创建了热工实验室、金相实验室和主持筹建了智能建筑实验室。

由于我多次改行,最怕自己成为万金油,误人子弟。因此,我每学一门,就要求自己从“纵”与“横”两方面搞深搞透。

“纵”是指学科体系,我要求自己一定要狠抓学科的根、主干、一次分枝、二次分枝……做到既能枝繁叶茂,又能削枝强干,删繁就简;我还要求自己特别抓问题的提出、分析与解决这个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中前人想出的方法和表现出的智慧。

“横”的方面,是指本学科与邻近学科的关系。本学科除了与邻近学科在内容上有些相互渗透外,在方法上往往有所借鉴。我每学一门,都尽力要求自己找出向邻近学科所“借”的方法。

正由于我坚持这样学习,所以我每学一门,都有一些心得。如我学金属热处理时,发现苏联钢铁之父斯塔尔克教授提出的斯塔尔克公式,没有考虑钢在加热时的相变,但又把它用到有相变的情况,这肯定是不对的。于是,我针对有相变和没有相变的情况,运用金属学、热力学和传热学原理,建立了一个既可以用于有相变的情况,又可以用于无相变情况的理论普遍式,斯塔尔克公式,只是这个普遍式的一个特例,从而发展了斯塔尔克理论。

材料有抗拉强度、熔点等力学与热学性质。但在节能成为突出问题的当代,却没有一项能够直观反映材料节能性质的参数。于是,我利用热力学、传热学原理,提出并定义了一个能比系数,建立了物理模型、导出了数学表达式、分析了影响因素、证明了它是材料的一项新热物理参数,它能直观反映材料的节能性质,从而丰富了材料科学。

以往测量建筑材料热学性质的仪器操作难度大,测试的准备时间长,效率很低;对于干燥介质的热力参数,以往的仪器,只能测定一个相对湿度,远远满足不了干燥计算中的要求。于是,我运用传热学、热力学与自动化技术,主持研究出了一种智能热电系数测定仪和一种智能多功能干燥介质热力参数测定仪,都能自动测试、显示与打印,应用十分简便。经会议鉴定,两种仪器均为国际首创。

我在进行智能建筑网络系统备课时,发现了某培养研究生和网络工程师的高校教材,讨论以太网中10BASE-T时说:“最大主干线长度不限,每干线段最多结点数不限,最大干线段数量不限,主干线最多结点数不限”等这四个不限。这显然是错误的。于是,我根据IEEE802.3RCSMA/CD(载波监听多路访问/冲突检测)协议及冲突域概念,进行了详细理论分析与计算,写成了文章,纠正了他的错误。

园林文学我虽然只上了两届,但我收集了大量资料,并在一级学术期刊《中国园林》上发表了两篇文章。

退休后,我写了一系列文章,并结集成《启发式教学法的探索与实践》(已正式出版)、《我对一些常见内容讲课方法的几点思考》和《从我的经历谈谈学习能力的培养与锻炼》。特别是在校党委发动的“理想林科大讨论”中,我除了写出应征文章外,还特别用具体故事,写成了长篇小说《肖阳》,写出了我心目中的高等学校与高等教育。

一转瞬,60年就过去了,但我心中的教书育人情结,却永远不会过去!我希望中南林科大如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永远光芒万丈!